近年来，随着农村土地确权颁证、农地“三权分置”和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等一系列政策的实

施，农地要素市场化快速推进，全国层次农地流转和规模经营水平也明显提升。农地流转和规模

经营对农民的要素配置及其效率有何影响，是否能够促进农民生计策略优化、提升农民福利水

平，农地流转政策如何相应地进一步改革与完善等都是迫切需要研究的问题。

 

A bit of salt, a trace of life: Gender norms and the impact of a salt iodization program on human capital

formation of school aged children

 

期刊：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

作者：Zichen Deng;  Maarten Lindeboom

机构：NHH Norwegian School of Economics; Vrije Universiteit Amsterdam

DOI：10.1016/j.jhealeco.2022.102614

 

CFPS项目办公室感谢作者团队的供稿。“文献传送门”栏目诚邀用户投稿，介绍您基于CFPS数据的优秀成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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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文献表明，怀孕早期缺碘可能对胎儿脑发育产生显著而不可逆的负面影响，从而进一步影响学龄儿童人力

资本的形成，并对其成年后的社会经济地位产生一系列影响。历史上，由缺碘引起的甲状腺肿在中国山区十分

普遍。例如，在1940年代，超过20%的昆明居民患有甲状腺肿；到了90年代，全国大约有4.5亿居民居住在碘缺

乏地区，他们当中超过30%具有患上碘缺乏病（IDD, Iodian Deficiency Disorders）的风险。针对这种状

况，中国于1994年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碘盐推广计划，旨在2000年前消除碘缺乏病。本文试图评估这一全国

碘盐推广计划如何影响学龄儿童的认知发育和人力资本形成。更进一步，由于性别偏见可能对儿童早期及长远

的发展产生影响，本文引入父母对子女性别偏好来解释性别观念如何导致碘盐推广计划效果出现了性别间差

异。理解这一机制如何影响政策效果将对未来相关政策的设计与推广有重要的意义。

 

研究方法

 

为了确认碘盐政策的长期效果，本文视1994年全国碘盐推广计划为一个“准实验”（a quasi-experiment），

将政策执行前的各地区缺碘流行状况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中的微观数据根据问卷对象的出生地区

（birth province）进行关联。在此基础上，通过比较计划实施前后严重缺碘地区和轻微缺碘地区出生个体

的人力资本来估算政策的长期效果。CFPS2010数据收集了14,798户家庭中的8,990名儿童的标准数学测试分

数和标准词汇测试分数，以此来反映学龄儿童的认知发育情况，并同时收集了这些儿童的在校信息。在干预

前有着不同甲状腺肿流行率的地区间，本文分析碘盐推广计划如何改善儿童的数学及阅读能力，以及是否增

加这些儿童的在校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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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发现

 

数据显示在降低甲状腺肿方面，碘盐推广计划非常有效。在2002年之前，全国各省份都收敛到了很低的儿童甲

状腺肿流行率。从下面左图中可以看出全国儿童平均甲状腺肿流行率从1995年的20%左右下降至了2005年的5%

左右。从下面右图计划前各省儿童甲状腺肿流行率和计划后各省儿童甲状腺肿流行率的减少两个维度构造散点

图，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政策对所有省份降低甲状腺肿流行率都是非常有效的（图中45度直线说明所有省份

100%降低甲状腺肿流行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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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进一步，利用双重差分（difference-in-differences）设计，我们发现碘盐推广计划非常显著的影响了女

孩的认知能力。女孩的出生地区甲状腺流行率每降低一个标准差（11.24%），该地区的女孩的数学和词汇分数

平均增加0.1至0.15的标准差，平均在校时长增加大约0.4年，这意味着该地区的女孩在成年后的收入平均提高

6%。但是对男孩来说，这种影响则非常微小。我们引入父母如何决定对子女养育进行投资的机制来解释这一发

现。我们发现父母对子女养育投资的时间与子女出生时的体重（birth weight）具有很强的正关联，也就是

说，父母将投资更多的时间在初始禀赋更强的子女身上。而对不同的性别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不管初始禀赋

如何，父母总是会对男孩进行投资，但是对女孩，父母将更多和更明显的进行初始禀赋选择（仅投资初始禀赋

强的女儿）。碘盐推广计划虽然在医学意义上对不同性别都减少了由于缺碘造成的儿童初始禀赋不足，但是从

社会经济意义上，较之总是能得到父母投资的男孩，该计划更显著地改善了初始禀赋不足的女孩的父母投资，

从而更显著地提升了女孩的认知能力和在校时长。

 

为了论证碘盐计划的效果的性别差异有部分来自于性别观念，而不全是来自于生物遗传差异,我们进一步进行同

性别的比较分析（within gender comparisons）。使用数据中的性别态度信息作为父母对子女性别偏见的代理

变量，我们发现在对男孩更偏好的地区，父母对女儿投资更少。而在应用三重差分框架（triple difference）

进行分析后，我们也发现在以上地区，女孩受碘盐计划影响更大。

 

创新点及政策意义

 

时至今日，全球范围内仍有20亿左右的人口生活在碘缺乏的风险中。医学上已经确认怀孕的母亲遭受碘缺乏会

导致胎儿发育问题，这种影响会延续到儿童时期的认知水平以及他们在未来劳动力市场表现。由于碘缺乏对人

类健康和生活品质造成的这些负面影响，许多国家已经或也将要进行碘盐推广计划。本文对低成本公共卫生干

预政策的有效性进行了论证。相比较其他干预方式，推广碘盐的成本非常低廉。碘盐推广计划的成本仅为0.5

美元每人每年（WHO, 2005）。

 

本文使用了认知测试分数等数据作为人力资源的定量指标，而其他文献更多使用学校入学数据（school

enrollment）。与本文一样采用了标准化考试分数数据的研究大多基于发达国家的行政大数据，该数据仅仅覆

盖在校儿童。而在发展中国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儿童在幼年时期已经辍学，所以仅覆盖在校儿童的数据将只

能呈现一部分政策效果。而更多其他的人力资源定量指标为被调查对象自己汇报的数据，这种数据难以进行有

效的个人间的比较。本文使用了其含有的标准化数学及词汇测试是针对全体学龄儿童收集的CFPS数据，该数据

完整覆盖了在校及非在校儿童，从而补充了对大型发展中国家此类政策效果的研究。

 

有别于其他相关文献，本文引入了性别观念的视角解释该计划推广效果的性别差异。对男孩的偏好或民俗因素

在东亚、东南亚、中东、北非及部分西方国家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本文的分析发现碘盐推广计划

对女孩的认知发育和长期发展的正面影响更为显著。由于相对于不论强弱初始禀赋，父母均会进行养育投资的

儿子，碘盐推广计划对女孩有更显著的正面影响。这一机制的发现说明类似于碘盐推广这种大规模、能均衡覆

盖所有性别的公共政策有可能降低性别不平等，并为存在性别偏见的国家的弱势群体（如女性）的长期发展做

出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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